伯乐创业网、一个为创业者提供创业好项目和创业资讯的网站!
  • 微信客服微信客服
  • 微信公众号微信公众号
您现在的位置是:首页 > 创业融资

蚂蚁的样子(蚂蚁的样子描写)

用户投稿 2022年03月28日 11:12:27

作者 | 文卿

老房子刷刷墙,焕然一新。准备搬进去时,蚂蚁军团出现。

若它们的行军能发出声音,定是整齐划一的气壮山河。

似有好多年没见过这样的蚂蚁了。

老房空置一年多,我们也还未住进来。厨房尚缺油盐酱醋,没有遗失的饭粒、残缺的菜叶、忘擦的汤汁,没有人间烟火,它们奔何而来?

对这些小点点,我并不陌生。个头小小的,褐色。小时候洗碗时,总有一些这样的蚂蚁在窗台忙碌。

大人说蚂蚁是靠分泌物的气味行路。

我做过实验,放几只过去,把它们后面的路用手指抹了抹。

跟在它们后面的蚂蚁果真停住了,左边碰一下,右边碰一下,就是不往前,像有一堵无形的墙挡住了去路。

不一定在热锅上它们才团团转。

蚂蚁的样子

孩童的我还特意拈一颗白糖,放在窗台缝隙附近。那是它们的洞口之一。

墙皮砖瓦里,夹缝裂隙中,它们的王国不知是如何的庞大,结构复杂,几重褶皱,迷宫一般。

蚂蚁们在里面不会迷路,分工明确,各自忙活。

只有它们能分清谁是工蚁谁是兵蚁。人类看到的都是工蚁吧,每天都在寻找食物的路上。

白糖的甜味瞬间散开,洞里的蚂蚁嗅觉远比人类灵敏,抵挡不住诱惑的它们马上探出了触角,寻味而来。

我耐心地守候着。一只,两只,三只,成群,结队。等它们赶集一样聚来,欢呼雀跃时,我伸出魔爪。

整个爪不需全动用,一个指头搞定,比佛祖将孙悟空压五指山下还快。

被捻灭的蚂蚁甚至没来得及做反应,死得不明不白,有的蚂蚁倒是逃窜了,我将水龙头的水一压,瞬间激出水柱,将蚂蚁冲个七零八落。

爽!

蚂蚁的样子

等我洗完碗,蚂蚁也让我消灭了一批。其它命大的逃回洞里。这曾是我儿时为数不多的游戏之一。

蚂蚁顺着瓷砖缝列队,从上至下,从右墙顶上千里迢迢往左墙下的柜子迁徒。柜子里只有好久不用的碗筷。

我拿了抹布,按它们的线路,一路镇压过去。

我想我把气味也抹干净了吧。不,第二天,它们又出现了,还是原线路。

再灭。这次火攻,点火枪一路烧过去,那个点燃气灶的小火苗已是蚂蚁的火海。

这气味该彻底没有了吧。第三天,它们又来了,更多了,还是老路,前仆后继,后劲十足。

这次我没有急于动手,虽心里很急。人类优甚于动物不就是会思考吗?我得冷静思考。

它们没有进入柜子,只是取道柜子外沿,然后又沿墙角往上攀爬而去,钻进天花板墙角细缝,它们走了个“工”字形。

蚂蚁的样子

蚂蚁是地球上最古老的物种之一,它们的智慧倒一直没有长进,不知道找捷径,总是曲曲折折行进。

当然,这只是我这个人类自己的想法,谁能洞察一只蚂蚁的想法。

它们的目的地是哪里?它们为什么这么执着?后来我只发现对它们一无所知。它们行进着,有条不紊。

搬进去住后,我更加不愿意蚂蚁这么大摇大摆出现在视线里。

这是自然,在人类的领地里,不管是蚂蚁,还是壁虎、蜘蛛、蟑螂、苍蝇,不管好坏,统统不要出现。

即便有,也必须躲在隐秘的角落,在暗夜里行动,在人类的盲点处偷偷行事。再大点若不能做成美味,就得呆在动物园里。

人类就是这么霸道。

我问蚂蚁:“你们到底怎么回事?我们商量一下?要怎样你们才离开?”人们有时说像捻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。

灭一只蚂蚁当然容易,但一群,一窝,变成一种源源不断的力量,似微薄实强大,能怎么办呢。

我渴望与一队蚂蚁和解,达成协议。

你是蚁方,我是甲方,我不灭你,你也别打扰我的生活。我们就不要闹到法庭上了。

蚂蚁的样子

蚂蚁显然拒绝庭下调解,它们默契前行,没人掉队。我只好告诉它们不是所有的锲而不舍都能取得最后的胜利。

我叹了口气,再起杀心,你不仁,我只好不义。还是点火枪一路灭去,蚂蚁抓不住墙面纷纷掉下,有的纠成一点,粘在墙上。

土未焦,尸已遍野。空气中烧焦味若有若无。

似乎有,等我深呼吸,它们又跑了,也许只是我想像出来的。它们要把我折磨出幻觉了。

我决心与蚂蚁誓不两立,斗争到底,捍卫我的厨房和小日子。

第四天,本以为蚂蚁会如约出现,竟没有。

我站在厨房柜子前,打开柜子,低头,踮脚,里里外外,戴上老花镜再找一遍,天花板、墙壁,都没有。

蚂蚁军团一夜间无影无踪。

一时,我以为昨天的谈判起效了。它们听懂了,或者被我吓退了?在与其他物种的斗争中,我再次取得了人类的胜利?

不管怎么样,它们真的不见了。我高兴极了。丈夫说它们只是借道我们家。

蚂蚁的样子

是的,也许,它们的目标只是楼顶菜园子那饱满的种子和肥硕的青虫,我却这么残暴,让它们深受战火的痛苦,妻离子散,白发人送黑发人。

我的内疚还没过去,第五天,蚂蚁出现了。在厨房的另一个地方,从天花板与墙壁瓷砖缝爬出来。

猛一看到,我竟有一种狭路相逢之感。

这次,蚂蚁气势汹汹,战术也发生变化。敢情它们或休生养息或开军事会议去了。

它们不整个军团出来,只是小分队分批出巡,中间隔了一段,有时只是一两只,似乎是巡逻兵。

我告诉丈夫,一两只也灭,让它们不能回去报信。

本来它们慢慢地爬行,我捻死几只,浑身散发出浓浓杀机。

也有可能是被碾压的蚂蚁烈士用粉一样碎的身体发出最后的信息,其它蚂蚁动作迅速起来,盲目四下逃窜,忘了气味为道。

有狡猾的躲到瓶瓶罐罐后,我一时不察,不能及时追击。这样对峙了几天,我也换了办法,断其后路,让里面的出不来,外面的回不去。

我叫丈夫拿玻璃胶将瓷砖与天花板的缝隙填住。

我也爬上椅子,登上灶台,伸直胳膊,用牙膏封住任何可疑的细缝。

蚂蚁的样子

人类是多么小觑其他生物,更别提这么微不足道的蚂蚁了。我们的自大在微小生物面前成倍放大。

蚂蚁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,随心所欲,像一缕轻烟,像一种气味。它们还是出现了。

有一天,我竟然还梦见了它们,梦里蚂蚁们还是小小的,黑压压,一大片一大片,比大漠还大,比大海还大,它们不断变换着队形。

我想就近看清,却发现并不是蚂蚁,是人群,人头攒动,挤挤压压,像蚂蚁一样渺小而卑微。

如电影镜头突然拉近的特写,人群里有人回头,是我。那看着我的是谁。我猛地醒了。我把这个梦归于噩梦一类。

我去买了蚂蚁药。回到家里,丈夫问是什么?“蚂蚁药”三个字在我唇边又生生咽下去了。

谨慎为上,听说老鼠听得懂人类的语言,哪家要药老鼠,可不能说出去,会被隐藏的老鼠听了去,诱捕毒杀计划泄露,一事无成。

那么谁能保证蚂蚁不会破解“蚂蚁药”是毒杀它们的符号?我摇摇头,用动作比划。

就算这样,蚂蚁药也失效了。药很便宜,一包五角。做为钱的单元,“分”只出现在财务的账面上,“角”也渐渐边缘化。

即使微信钱包可以具体到小数点后的位数,卖菜的大嫂也会说五角就不要了,你就给个整数吧。

蚂蚁的样子

蚂蚁药没有效果是不是太便宜了?药力不够?成份令人生疑。

这些问题都是无解,探究也没有意义。我只好弃而不用。蚂蚁在生存的路上步行奔波着,我冷眼旁观着。

我们能和平相处吗?不能。当人类一步一步进化后,生物就一步一步退让,这个地球一寸一寸地让我们占领。

我膨胀得不行,现在连小小的蚂蚁也容不下了。

一天晨起,蚂蚁从天花顶顺沿而下,围攻了垃圾桶,从空中到陆地了,在我发现之前可以说是已顺利攻城掠地。

如我所愿,在我们沉睡的时候,在夜色的掩护下,它们行动着。

桶里有昨晚剩下的残羹冷炙,散发隔夜气息,但即便一粒饭都是蚂蚁的狂欢节盛宴,何况不止一粒。

桶里桶外,爬满辛苦的工蚁,它们的职责就是寻找和贮存食物。

它们失败已久,洞里的蚁后等待多时了吧。

冬天渐近,它们应该用食物把蚁穴填满,心满意足,静静地不动,减少新陈代谢,饿了就吃囤积的食物。

为了一个闲适的冬天,为了族群,它们得辛苦奔忙。就像我,不也一样?但我不能坐视不管。

说到底,蚂蚁的生活与我无关,我倒愿意同它们商量,每天给它们提供一些食物,在有限的指定的范围内活动,当宠物养起来。

看来蚂蚁不会习惯这种圈养方式,它们更愿意自力更生。

我清理了垃圾,洗垃圾桶,一直保持桶的洁净,几乎把垃圾桶的功能给废了。

蚂蚁还是不时围着垃圾桶,无形无阵无序,让人搞不清它们究竟觑觎着什么。

桌上有蜜,柜里有糖,为什么蚂蚁不去?

蚂蚁的样子

我束手无策。蚂蚁就像水,就像沙,我攥紧了拳头,它们依然漏下。就像冷风,就像时间,只有它们掠过我的份。

对待蚁方,软的不行,硬的不行,做为甲方的我该怎么办?

每天早晨,我到厨房的第一件事就是拿抹布把墙角的蚂蚁摁了,摁多少算多少,跑了我也不追。

无可奈何的时候只能选择妥协了。小时候我不觉得它们是威胁是烦恼,只要想开了,似乎好像也不是什么事。

只是在我一地鸡毛的生活里,多了一样不断重复的事情。

某一天,蚂蚁不见了。可能是它们的休息日。第二天,还是没有,第三天,还是没有。我愣了愣。

墙上白色瓷砖上有一个小黑点,好像动了一下,我赶紧凑上去,不是,是一小点污渍而已。

像莫名其妙出现一样,蚂蚁再次莫名其妙消失了。它们作战略性撤退了?还是缩洞里过冬了?要明年春天再见了吗?

我拎着没有着落的抹布,竟有些怅然。那些移动的小黑点似乎没有来过。我也从来没有胜利过。

我想,最终,宇宙中,天地间,我们也都只不过是一只蚂蚁一粒尘,仅此而已。

也许,谁正拎着抹布在看着我呢?

版权声明:
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,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,因此内容不代表本站观点、本站不对文章中的任何观点负责,内容版权归原作者所有、内容只用于提供信息阅读,无任何商业用途。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,不拥有所有权,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。如发现本站(文章、图片、音频、视频)有涉嫌抄袭侵权/违法违规的内容, 请发送邮件至3245813932@qq.com举报,一经查实,本站将立刻删除、维护您的正当权益。